第二百七十八章 凤语身死

    一铺草席卷身，郁皇贵君被奴仆从殿内抬出。


    “砰”发簪从头上滑落，摔到地上，落了不少珠玉，像那簪子的主人一样，破碎了。


    那金晃晃的颜色闪得凤颜惜有些恍惚，他突然想起那是母皇送与郁皇贵君的定情信物，凤羽簪。


    将郁皇贵君的后事安排下去，凤颜惜刚要出宫回府，就被凤语叫住，两人移步回凤殿。


    久久，凤语不言一字，只是坐着桌边喝茶，让坐在堂下的凤颜惜多少心中忐忑，不知道母皇在作何打算。


    注意到凤颜惜局促的踮脚，凤语轻笑，道，“怎么，这就不耐烦了？”


    “儿臣不敢。”凤语突然出声，凤颜惜赶紧毕恭毕敬的起身拱手回道。


    放下手中的茶，凤语长舒一口气，看着凤颜惜的眼神难得的慈爱，“颜惜，你和娘太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。”


    娘？凤颜惜疑惑的偷瞄一眼，见凤语神色无恙，才微微宽心下来。


    凤语拿起一杯茶，在手里半转观察，眼中是一种释然，“颜惜，做凤帝太累了，你来替替娘，好不好？”


    “……儿臣惶恐。”微怔，凤颜惜赶紧跪拜，不敢抬头，生怕凤语再说什么惊人的话。


    “噗~”一口鲜血吐出，杯落，凤语倒在了地上，洒在地上的茶水泛起泡沫。


    凤语心中苦笑，朕的凤后和郁皇贵君，都是一样的恨朕。


    “母皇……”凤颜惜惊慌失措跑上前去，搀扶住凤语，她刚要叫御医却被凤语拦住。
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颜惜……”凤语紧紧把住凤颜惜的手，声音虚弱，她知道她的大限将至了。


    凤颜惜从未见过自己母皇这般，她不知所措的擦拭着凤语嘴角的血渍，却越擦越多，她慌了，控制不住的声音颤抖起来，“母皇，不会的，不会的，您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

    “颜惜，这个给你。”凤语从袖口拿出一封密信。


    凤颜惜知道，这这封密信代表着什么，她不想接。


    凤语拉过她的手，将密信放在她的手上，轻飘飘的纸张，如今却是千斤重。


    “你的性子太急，母皇只好为你铺一条平路，以免你摔倒。这个位置，从你一出生，母皇便为你留着了，只是可惜，母皇看不到你登基成帝的样子了。咳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，凤语呕出一口血，她视线已经开始模糊。


    凤语紧紧抓住凤颜惜的衣袖，她眼底泛起泪花，这是凤颜惜第一次见到凤语的眼泪，“好好照顾你的父君，跟他说，对不起，不能陪你一起看雪了。”


    安氏喜欢看雪，他曾说凤语似雪，冰冷却易融化，落在掌心就似落在他心里，凤语一直记得与安氏的初遇，他看雪，她注视着他。


    无力支撑，凤语彻底倒在凤颜惜的怀里。


    “母皇……”凤颜惜大哭。


    她的身后，是推门进来的安氏。


    宫中解禁，他就跑来，只可惜，还是来晚了，他与她最未能见上最后一面，好好的告别。


    “阿语，等等我啊！”瘫坐在地，安氏失魂落魄的念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