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章 霸道王爷宠妾灭妻(番外)

    天色未明，京城的大街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，远处传来更夫悠长的打更声，给这寂静的清晨添了几分肃穆。


    太极宫前，夜明珠亮着微光，映照出前来上朝的官员们的身影，衣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。


    官员依等级排列，依次进入大殿。


    文武分列两旁，众官员的表情出乎意料的一致，皆是面无表情。


    位列文官之首的丞相双眼微阖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蒙上一层阴翳，对之后的事情发展不忍直视。


    丞相身后是六部尚书，他们挤眉弄眼，虽无声音发出，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吵。


    大殿内落针可闻，沉重的气氛逐渐笼罩在每个人肩上。


    “陛下到。”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，众臣子齐齐躬身，口中大喊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
    皇帝高坐龙椅之上，身着明黄色龙袍，头戴冕旒，神情威严，但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，甚至隐隐有着死气盘旋。


    “有事启奏，无事退朝。”大太监高声道。


    丞相垂眼看着地板，身后礼部尚书迈出一步。


    “陛下，而今东宫虚位以待，朝野上下，人心浮动。臣恳请陛下立太子。”


    皇帝将众臣一一扫过，威严的双目晦暗不明，并未接礼部尚书的话头。


    皇帝不语，众臣也眼观鼻鼻观心，大殿之中一时只余下呼吸声。
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一人站出队列，对皇帝拱手一礼后，劝谏道，“臣以为应大人此言深契当今时局，陛下龙体有恙，还应早做打算。”


    众人的目光立马移到出声之人身上，谁这么大胆，指着皇帝鼻子说“你快死了，赶快立太子”？哦，原来是长公主，那没事了。


    皇帝看着九初，良久才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众卿以为谁可担大任？”


    谁敢接话？谁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，这一接话，岂不是在明明白白地跟皇帝说他想上位？


    礼部尚书见皇帝心情不好，已经悄然退回队列中。


    九初淡定自若，道：“臣以为，立长不立幼，应立新阳公主为太女。”


    “胡闹！”听到九初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话，立马有人站出来指责。


    “自古以来，哪有女子上位的道理。你这是在祸乱朝纲，牝鸡司晨！乱我天朝祖制，亡我天朝千年传承！”


    九初冷眼看着他，道：“秋闱参与的女学生共一千零五十三人，得举人者三百二十，已占女子人数的三成。工部明大人创造机关妙术，令屋宇营造之速增加数倍。江青省才女安然颜与大儒辩论而胜之。如此种种，岂不能说明女子亦能胜过男子，既如此，为何新阳公主无法担任太女？”


    不少官员站出来反对，他们以祖制为由，言语中尽是对女子的轻蔑与恼怒。


    但官员中也有支持立太女的，他们从皇帝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开始，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变革。


    他们以为的女子只能身居后宅，不过是千百年来的习惯如此。


    当第一位打破旧习之人出现，女子们看过更广阔的天地，就不会甘心屈居一隅，依附丈夫而活。


    眼光长远的官员早已开始培养家中女子，也在为未来做打算。


    祥王失踪之后，皇帝的身体突然衰弱，并且一日不如一日。


    说句大逆不道的，皇帝能否活过明日都未可知。


    皇帝归天后，皇帝近亲便只剩下新阳公主与长公主了。


    宗族的那群人是皇帝的长辈不假，可皇帝不同意，谁敢扶持他们的后辈上位。


    这也是违背祖制。


    他们看得很清楚，九初已是大权在握，与其与她争个两败俱伤，不如协助她扶持新阳公主。


    等到公主成为女帝，他们还能多一条路走。


    两派争得不可开交，皇帝眉头微皱，轻咳一声止住争吵。


    随即看向一言不发的丞相，问道：“永相如何看待立太女一事？”


    丞相睁开眼，低头说道：“全凭陛下决断。”


    “老滑头。”皇帝笑骂一句，目光复杂看向九初，“既然如此，拟旨，封新阳公主为太女，入主东宫。楚蕴为太子太傅。”


    “陛下！”


    “朕意已决。”皇帝说完，也不看众臣的脸色，直接宣布下朝。


    新阳公主成为皇太女的消息传遍全国，大街小巷都掀起了热烈的讨论。


    不少自诩儒家正道的文人学子在公共场合发言，言称这是礼崩乐坏的开始，天朝将要灭亡。


    虽然在九初当官时他们也这么说过。


    然后他们就被当地衙役带走了，理由是辱骂太女。


    众民皆寒，只等着看皇太女日后如何。


    皇太女入主东宫后一个月，皇帝驾崩，年仅七岁的皇太女在九初的陪伴下开始上朝。


    世人皆以为九初为挟太女以令天下，然而她所颁布的政令都在时间中发挥了作用。


    鼓励出海、经商，各地设立福利院收养孤儿，任用女子为官，每月由上至下进行官吏监察……


    如此种种，天朝的风气有了极大的变化。


    从轻蔑女子，到男女平等。


    女子也能顶起一片天。


    十年后，楚灵芸长大成人，彼时的天朝欣欣向荣，人人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向往。


    九初达成了长公主的愿望，干脆放权，借隐居游乐之故，离开了世界。


    明萱湘接替她父亲的职位，担任工部尚书一职，结合系统给的机关术创造出假肢，被世人称赞。


    当年贬低斥责女性抛头露面者再也不发一言，她们用事实打了他们的脸。


    祖制阻挠时代的进步，那便推翻祖制。


    世人不认可，那便用事实反驳他们。


    后世史书称此为时代的变革。